=丽/北,感谢您来到这里。

【口心】震源深度520km

⭕交党费!白嫖这么久也该割点腿肉了,微量一朵。

❌昨天的深夜避难摸鱼之作,没有调侃地震灾区的意思。题目瞎掰,我地理很烂,看个乐呵就成。

⭕恭喜成都小妹北柠又在地震里捡回一条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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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山崩海啸,没有你根本不想逃。

BGM:光年之外_邓紫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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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地下城的机械钟毫无温度地跳到了00:00,绿色荧光的频闪连一点时光流逝的感觉都没有。若是按照以前的习惯,今天是炎热的狂欢——夏至。然而如今既然人类已经打破了二十四节气的轮回规律,这也就纯属无稽之谈了。

在这个不知道被遗忘了多少年的夏至,原本会无聊到麻将馆摇骰子的人都没几个。

嘀嘀。

机械钟跳到了00:01。

狂暴的波动撕扯了整个地下城,狰狞地纵横了街道与房屋,霓虹灯牌接连撞到铺子的卷帘门上,一声又一声巨响昭示了灾难的到来。初醒的人们只听得床板在哀嚎,柜顶安置的全家福当啷一声摔得粉碎。一瞬间,哭嚎声响彻耳朵所能接收的范围,此起彼伏的尖叫伴随警铃迟缓的报警和闪光把睡意惊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刘启扯开被子麻利滚下床,一把捞起外套和钥匙,拧开门把手踉踉跄跄地撞在朵朵房门上,双拳没命地往上死砸。咆哮大声得听不清具体语言,小姑娘几乎是下一秒就开门抱着个羽绒枕头一脸惊慌。

“快跑啊,愣着做什么!房子这么老了人会被活埋在里面的!”刘启蹬上一双鞋红着眼睛挥手大喝,“走!!”

朵朵提起睡衣长裙,头也不回踢开房门狂奔下楼,期间在楼道尖声回应:“户口你也抓紧!”

一旁的临时寝室里,Tim和李一一看着面前被铁板敲碎的门把手,非常默契地同时吞了一口唾沫。Tim顶着能找到的最厚的棉被把两个人的脑袋盖住,嘴里叼着个电筒照明。

“不成了,得把锁芯捅开,把手根儿都断没了。”

亏得他们的窗户质量劣质,裸露的钢丝被白毛一把掰下。李一一脑门上一排汗珠子,锁孔小得本来就难以对准,更别提他手又抖得很。

“不是,李长条你到底会不会开锁啊?”Tim声音都颤起来了,脚底下的地砖一直在裂痕,细密得堪比远古电影里庞大食人蜘蛛捕食的巨网。

对方白了他一眼,“我是编程的,不是开锁的!”

    

   

  

“里边儿人靠门两边墙站好!”门外刘启对着门缝喊,“快点!!”

虽然还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幺蛾子,门里俩人还是迅速往两面墙上一贴。“刘户口你快出招吧!屋顶都快塌了啊!”Tim一如既往地怂到哭爹喊娘。

一道蓝色的光轰碎了合锻的金属,随即倾斜了很小的一个角度,扫射到了铁质的双层床支架。在Tim一声短促的叫声之后,门应声而开。李一一先冲上前,看着端了一支小型脉冲炮的刘启狐疑一句:“你什么时候搞到这个的?”

“周倩送的,快下去找朵朵,带她去避险。”刘启叮嘱他只是转了个眼神,头都没回就冲屋子里接着吼开了,“Tim你干啥呢!这余震都他妈有七八级,嫌命长还是咋的,墨迹什么!”

“嗨,你们先下去,我马上,马上啊……”白毛背对刘启,语气轻松,手上动作不停。

“不是我说你搁这儿贪什么贪呢,这时候是你收拾东西的当儿吗!快跟我们下去!”

Tim的呼吸被自己强制压平。他听出刘启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缓缓转过身无奈道:“床架子卡脚了。”

刘启闻言端起炮,可惜被制止道:“没用。”

顿了下,两人皆感受到地面又传来一阵强有力的鼓动。门口的手电筒顺势滚到了白毛少年的脚边,一束光惨淡地打在Tim身上。只见一层金属淋满了他整个右半身,从肩膀到脚跟,一部分还没有冷却的地方冒着红光,刺得周围的皮肤红肿不堪。不用说那些银色物质的下方原本的皮肉已经变成什么样子,光看他绝望地苦着一张脸,嘴唇颜色比头发还苍白,整个人像是被痛觉神经刺激到了意识涣散一样摇摇晃晃,就知道伤得绝对不轻。

“你这炮真强,钢镍合金都能随便轰成液态。军事级别吧,周倩他们太牛逼了,哈哈。”

“得了吧别说了,你笑得都要死不活的。”

“哪能不说啊,不定这句就成遗言了呢……”Tim虚靠着自己麻木的右半边躯干,几乎只能算撑着气音回答。

“忍着,疼得不行了就嚎或者咬我肩膀。”刘启抽出短刀,咬开墙角一瓶青啤就往刃儿上浇,“实在不行了就晕过去吧,别死了就成。”

Tim怕了,往后缩了一下,“敢情您是得凌迟我啊?那还不如让我保持这个钢铁形象,皮都没了沾酒不得疼死……啊!!!”

他的暴躁医生捡起电筒咬着,第一刀已经刺进了脚踝旁的缝隙。Tim只看见刘启转了两下腕,扯着猩红血丝的伤口就从金属里解放出来了。残留的酒精没有一直刺痛皮肤,高气温的夏季使得其蒸发的速度快了不少。

白毛换了个姿势,依着墙,抬脚把酒瓶勾到了身边。他艰难地俯身伸手去拿,却被刘启拍开了手:“别乱动!”

“我这不是想起倒放啤酒瓶能预警地震嘛,一会要是震得太厉害你才好跑快点……嘶啊!!”膝盖粉红的嫩肉露在皮肤外,Tim甚至逐渐觉得这样的酒精刺入变成了一种感官享受。

“跑你大爷。你在这我跑什么跑。”刘启沉声回应,把沾血太多的刀放在衣角一抹,又倒了大半瓶的酒上去,接着把刀片贴上了白色宽T下的腰。

Tim呼吸瞬间急促起来,不规则的吐息忽高忽低,鼻腔里蔓延出来的吐息声甚至含混了些音调。

“操。”刘启皱着眉暗骂一声,“你个爷们怎么又白又娇嫩的?”

Tim显然不服气,“你他妈才娇嫩!”

但他同时也无法抵抗刀剑与腰间软肉的贴合磨擦,鼻音浓重、尾音颤抖的闷哼一声接一声。

“求求了你最后来腰上吧,你先把我手臂给我弄出来……”

“事儿精。我妹都没你矫情。”话是这么说,刘启还是站起来,借光找好角度刺进去,一点点剥离开熔钢和已经布上汗渍的苍白皮肤。

虽然强咬牙关,钻心剜肉的可怕痛觉却顺着肌肉的抽搐像巨蛇一般层叠裹住大脑,用它的尾巴与毒牙弹拨Tim脆弱的痛觉神经。皮肉的分离,酒精与烫伤的接触,刀尖带出的血腥,都被飙升的肾上腺素压制着,但依然破坏着人最后一点模糊的理智。

刮出最后一点粘连的部分,刘启开始处理Tim的肩膀。他用割裂了袖口,再横过刀背撩开了那点还附着的白色布料。这个特殊角度导致了光无法照准,刘启只好把头埋进受害者的颈间。象征生命的搏动在白净的肤质下一览无余,凸显的锁骨、精致的肩前曲线,他尽力想屏蔽掉余光里的香艳场面,专心地挑开一寸寸的皮肉。虽然用的是锋利的刀刃,细致描摹别人身体轮廓带来的激烈心跳也让他的手被汗水润了起来。

靠得近了,他才发现Tim一直在因为受痛而不断地抽搐。自责的人几乎要把咬着的牙碾碎——如果他运气好一点,在取炮的时候没有被那个联合政府授予的奖杯砸到手,那轰开门锁的时候他就不会手抖,也就不会把中国心害到这个地步。

   

他愈发后怕,若是那一点偏差的幅度再大了点……

   

虽然已经被疼到出现幻觉,Tim还是察觉到了刘启愈发频繁的吞咽和呼吸错乱。他现在连声带震动都觉得牵扯着伤口疼,只好微微把头偏过去和刘启的挨在一起。

“对不起……”

白毛应该是听到了,他哼出一声气音,勉强扯起嘴角。

刚刚把那条本来就比常人薄的胳膊救出来,Tim就顺着疼软的身子趴在了刘启肩头。他这么近似伸平身子的姿势无疑使得腰部的工作更加方便,一刀沿着凹陷的曲线下去就彻底把人拽出来了。

他把刀一甩,扛着Tim出了楼。一头白毛的中澳合资已经疼晕过去,身上白一块红一块,斑驳得像个壳儿没剥尽的荔枝。刘启一钢铁爷们儿也在眼睛里挂了点花,晶亮晶亮地停在眼角。

门外一片狼藉,断壁残垣横七竖八地散一地。本来就不怎么亮堂的地下城这会儿完全成了黑暗地狱,倒塌扬起的烟雾把人的视线笼得彻彻底底。电力和水力系统暂时崩溃,原始穴居一样的感觉让刘启恍然觉得这颗星球上已经什么都不剩了,肩膀上的一点点温度就是他仅存的一切。

正想着,中澳合资咳了两声,虚虚道:“户口,找个地方歇吧?”

“嗯。你先眯一会,我们去找朵朵他们。”

因为抱着他,所以连主语都从“我”成了“我们”。这让Tim一阵狂喜,脸上都挂了笑。

可惜刘启没看到,转而把他横抱在胸前,这才低头看了看那双因痛还是无法合上的眼睛,冷不丁多了一句:“还疼?”

“哎哟……”Tim嘿嘿笑了两声,“我还哪敢疼啊,现在抱着我的可是拯救地球的大英雄。”

“你可别寒碜我了。”刘启抱着他往中心广场狂奔,“你当时要是不跳,我现在在哪还不知道。”

许久没有回应,大英雄低头一看,发现曾经救过他的另一个大英雄已经睡着了。他加快了脚步,放轻了呼吸。

   

  

  

顺着临时的荧光标识行进,不多时,眼前就出现嘈杂的帐篷区。只有四个古董级别的LED灯泡被穿在拧成一股的电线上,力不从心地照着偌大一片广场。

朵朵和李一一正在远处并肩站着向他招手,刘启抱着Tim向他们点了点头。他忽然才发现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甚至长得延到了自己脚下。

   

  

原来妹妹已经成长到不必依靠他的地步了。

也许他真的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

  

  

心事重重的刘启把整个营地翻了个遍,只找到一个儿童规模的小篷,遮雨布下紧紧地挤了两张折叠床。无奈找不着别的地儿,他把中国心放在一张床上就想出去找瓶酒。

还没出帐篷,Tim就开始哼哼唧唧抱怨床板太硬。多少怀点愧疚之心的寸头把自己床上被子给他铺上,又去外面找了消毒箱,回来仔仔细细给人缠了一圈绷带。他仔细看着因为自己而痛苦呻吟的人,心里五味缸子翻得七七八八,手上动作都放慢了。绷带还没缠到一半,Tim就头一歪埋进被子睡过去了。

再出来时,朵朵和李一一还殷勤地在外面站着。他的小妹妹如今已经墨发披肩,正少见地支支吾吾开不了口。一旁的理工男侧着头挣扎,一脸纠结。

“我知道你俩的事儿。”刘启也是爽快人,直接把牌摊得明明白白,“韩朵朵今年就成年了,你自己的事儿自己处理。”

小姑娘眼睛一亮开口就要道谢。

“但是李长条,你给我听好,你要是敢伤她心,我跟你没完啊。”

完事还来一记招牌眼刀。

朵朵知道这事这么就算过了她哥这关了,可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激动得有点口不择言:“得啦,你可也别伤中澳合资的心啊,人家可跳下去救过你命呢……”

没成想,就这句没说完的话给刘启闹了个大红脸,现在变成他低着头一脸纠结了。李一一尴尬扭头,朵朵见气氛不对急忙补充:“呃,那你俩赶紧休息,我跟我那女同学睡一帐篷,李长条你去找科研队的人吧……晚安!”

   

   

  

掀开军绿色的帐篷帘,刘启把整个人往床上一摔,仗着体质好也不打算夏天盖被子。半晌睡不着,刘启也清楚这不是酒精作用,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脑子里事儿多。

譬如等Tim醒了应该如何跟他道歉,这关系以后该怎么处。这本来就已经很烦了,他刘启活了二十年也没跟谁低头哈腰过。

可是还有更糟心的。

他自己凑近Tim时候的反应,抱着他站在废墟里异样的感觉,韩朵朵刚刚一句直击心脏的玩笑话,都指向了他可能对那白毛小子的情感已经无法再被自己忽视。

昏昏沉沉之间,眼底恍惚印着床边酒瓶的绿色光影,也许还乘着点醉意,刘启沉沉睡去——带着满脑子乱麻。

   

完蛋,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刘启本来是想等这乱子过去了再沉静下来好好琢磨琢磨的,却没想到自己想通得这么快。

他睡着后不知过了多久,并排摆着的两张床忽然再次随着强度不弱的余震受惊地摇晃起来。帐篷外有跑动的人晃着手里的电筒光,扰醒了还在安眠的人群。

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被两床被子垫着的Tim和躺在光溜溜化纤凉席上的刘启连眼睛都还没睁开,两人就慌慌忙忙把手伸出来扣在了一起。

   

   

其实刘启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但他完全知道他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他现在只恨自己没找个大点的床和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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